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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陆] 她终于失去他 (短篇一发完)

        送给好友的元宵小甜饼,结果拖到今天拖成7寸小蛋糕233。看剧的时候看到陆队去前妻和现任的家里给女儿庆生,被迫讲案子,感觉十分受欺负,于是就想啊,要是那时候就有震哥在了,会怎么样呢?于是有了这个脑洞。

        祝池陆女孩天天快乐,天天有糖啦~~~~

        

 

       吴文萱打开房门见到站在门外的人时,第一感觉是时隔多于年,第二只靴子终于还是掉下来了。

       门外的年轻男人穿得花里胡哨,脸上挂着陌生人上门打扰的得体笑容,问:“请问这是吴文萱女士家吗?陆离是在这儿吧?我叫池震,是陆离的同事。”

       啊,原来他叫池震。吴文萱眨了下眼,恢复成文雅好客的女主人,把池震往屋里让:“快请进,陆离在里面。”

       于是她伴着客人走进客厅,听见陆离的声音又哑又急地说道“……但是我们要找到伤口,没办法,把她的头发一丝一丝拨开,头发丝里面有肉馅儿,有一切你能想到的……不是一下扎死,扎进去,再扎进去……”一边说陆离还一边提起餐叉往桌上叉,笃,笃,肩膀紧张地耸着,包括她的现任丈夫老胡在内,满桌的人都捂着嘴强忍着不吐出来。

       又来了!她心中一紧,快走几步赶到桌边,同以往一样伸手握住陆离的小臂:“离,停了。”

      陆离停了下来,扭过头眼神直勾勾地看她。有客人跳起来离席往卫生间冲去。

 

      忽然吱嘎一声响,叫池震的男人自己拖来一把椅子,直接往陆离右侧插过来。吴文萱下意识地松手一让,池震就把椅子卡进陆离和她的位置之间,一屁股坐了下来,陆离的视线被他隔断了,变成直勾勾地看着池震。

       吴文萱向大家介绍新客,池震贴近陆离身前问:“你刚才在讲我们的案子?”不等陆离回答,他坐直身体朝着桌上众人笑道,“我们队长平时除了吆喝我们干活儿之外一个字都不肯多说,还是女儿有面子,都讲起故事来了。”

       桌上的气氛松动了一些,老胡也努力打圆场:“大家也是第一次跟刑侦队长一起吃饭,挺好奇的,就请陆队长给我们讲了一下,陆队长讲得挺,挺生动的……”说着又捂了下嘴。

      池震笑:“刑侦队的男女老少都是只会动手不会耍嘴皮子的,既然大家想听案子,那不如我来讲吧,我以前做过律师,保证精彩。”说着又往陆离那边侧了下头,问,“行吧?”却又不等回答,自顾自讲了起来。

       陆离还是那样扭着头直勾勾地看着他。

 

       吴文萱悬着心,但她不能继续干站在桌边了,多了一位不请自来的客人,她得体现出这个家的待客之道。她和家政阿姨一起进了开放式厨房,准备餐具,现煎牛排,脑海里浮现出数年之前的一个画面——陆离坐在他们家客厅的沙发上,也是这样直勾勾地盯着电视,不动,不说话,脸上带着似笑非笑、似怒非怒的神情,电视里一个穿着黑色西服套装的年轻律师,满脸青紫,在一群记者的包围下直视着摄像机侃侃而谈。

       她来回看着沙发上的丈夫和电视里的男人,隐约猜到那男人脸上的伤是谁弄的。那时候她已经感觉到丈夫的精神状态是有一些问题的,但他从不把那些东西带回家里来,不在家里工作,不在家里看工作相关的新闻,对家人,对她和孩子更是一直十分温柔。那是第一次,丈夫看到了刑案相关的新闻却没有马上换台,而是带着她看不懂的神情一直看到那男人从屏幕上消失。那是第一次,她感觉丈夫的另一种生活突破了他自己设置的保护屏障,尖利地突入了她所在的安逸温暖的小世界。那是第一次,她在陆离身边产生了不安全感。

       她悬着心快速地干着手上的活儿。讲案子的时候陆离的神情明显不大正常,以往遇到这种情况都需要她把手放在陆离身上,慢慢地跟他说话,安抚他,陆离才能放松下来。但刚才那个池震突然插进来,她不得不离开陆离,她担心陆离神经继续紧张下去会不会突然暴发,今天的客人真的很多。

 

       客厅里突然传来一阵笑声。吴文萱抬头,习惯性地先去看陆离——陆离的位置面朝着厨房,他已经没有继续扭头瞪着池震了,他双臂搁在餐桌上,没有拿着餐具,头微微低着,安静地看着餐盘,肩膀已经沉下去。陆离竟然放松下来了,没有她的抚慰,陆离竟然放松下来了。

       她下意识地去看坐在陆离身边的池震——池震半侧着身,右肘撑在桌上,随着他说话做出一些手势,左臂伸出去长长地搭在陆离的坐椅靠背上。她心里突地一跳,陆离的肩颈离椅背好近,近到池震只要稍微抬抬手,手指就能触到陆离肩颈交汇处的衬衫。她买的衬衫。

 

       就呆愣这几秒,锅里的牛排糊了一小块,吴文萱用铲子把那一小块拨下来丢掉,给牛排翻个面,然后拿出餐盘。

       陆离为什么没有告诉她当年电视上的那个律师成了他的同事?其实那天之后她又在家里的电视上看到过那律师几次,她也曾经装作不经意地问过那是谁,陆离的回答不是一声冷哼,就是简短的“早晚搞掉他”,后来她也就不问了,再后来他们离了婚。

      他们的确离婚已经几年了,甚至她再婚都已经半年了。但他们有一诺,为了女儿,她跟陆离每周见面,她知道陆离的生活仍然只有工作、母亲和女儿,她知道只要她一通电话一个消息,陆离会在最短的时间内奔到她和女儿身边。

      她不知道当年电视里那个鼻青脸肿的律师竟然跑到陆离身边当刑警了。陆离为什么从来不说起这个人呢?刚才,这个人,池震,从天而降站到她面前的时候,吴文萱暗自揣摩自己的心思,如果她不是已经从“陆夫人”变成“胡夫人”,她一定不会表现得那么淡定。尽管她尽力扮演一位好客的女主人,她仍然无法逃避地感觉到,多年前就突入的那一角尖刺,把她的世界撕开得更大了。

 

       吴文萱端着新准备好的食物回到桌上,她看见陆离拿着刀叉慢慢地切着牛排,盘子里还多了一团土豆泥。池震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朝众人眉飞色舞地讲着:“……所以我那个当事人,就是那种很内向,不会说话,不会拒绝别人的那种,每天被那个股票经纪缠着劝他买啊买啊买啊包赚不赔,赚到钱就可以送他女儿上好学校,被劝到动心,这才买的。” 

       吴文萱把餐盘餐具放到他面前,池震道了谢,摊着右手晃了晃,接着讲道:“结果就赔了啊,赔得精光。我当事人女儿要看病,找他要钱,他瞒不住了才说实话。一分钱都没剩。我当事人就把他捅了,连捅三刀,当场死亡。”

       在座众人齐齐倒吸一口冷气。因为池震插了进来,吴文萱的位置被迫向右挪了一些,更贴近主人位上的老胡。她重新坐下来,偷偷瞟向左侧的两个人。

       有客人问:“最后到底怎么判的?”

       池震笑:“你们觉得该判多久?那个股票经纪难道不是他自己该死吗?是他自己该死吧。要不是他利用我当事人爱女心切的心理,用‘赚钱给女儿上好学校’这个念头来引诱我当事人,我当事人怎么会听信他的蛊惑把所有积蓄都拿出来买他的股票结果赔得血本无归?这种人不该死什么人该死?其他律师怎么打我不知道,但我绝对不会让我当事人被重判。一个老实人被硬生生逼成了杀人犯,他要是被重判的话那就是有法律但是没天理。”

 

       明明池震一进客厅她就已经阻止了陆离再讲下去,也不知道池震是怎么看出来的,但他好像就是看见了之前那一场“劝说”,而且满怀不悦。老胡尴尬地用手指搓着酒杯,吴文萱也觉得脸上发热,在座的每一个人好像都不自在地扭动着身体。

       池震就跟没看见一样继续说:“每个人都有弱点嘛。我当事人自己有错,不会说‘不’,别人甜言蜜语怂恿几句他就真当成为他好了,那么傻缺,他不上当谁上当啊。但这不是他活该被欺负被骗钱的理由啊——”

       吴文萱手滑了一下,餐具敲上瓷盘,发出叮一声响。紧接着她左侧不远处桌下噗一声低响,她低头一瞥,陆离的右腿正收回去放回原位,池震用左手揉了一把左腿,嘴上还在滔滔不绝:“每个人都有软肋的嘛,做人要善良一点,实在一点,不要看着人老实好欺负就去掐着别人的软肋随便欺负,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吴文萱站起身来,勉力微笑着替众人倒酒,瞟见陆离捏住池震的衣袖扯了扯,池震好似没有觉察:“就好像那个股票经纪最后把自己给作死了,被捅了三刀,三刀啊,血流了一地,你们说惨不惨……”

       陆离又扯了扯池震的衣袖,埋着头,一句低低的“好啦”钻进吴文萱耳朵里,她手一颤,差点儿拿不住酒瓶。

       池震神色一改,一脸热闹讨喜地朝众人举杯,好像刚才当真只是讲了个有趣的故事:“今天很高兴认识大家,来我敬大家一杯,大家要是碰上什么刑事相关的事儿,欢迎来刑侦局找我们,有陆队和我在,没有破不了的案子。”

 

       众人保持着教养举了举杯。阿姨端了水果点心出来,众人纷纷围绕着水果点心展开新话题,气氛总算又像个欢乐聚会。吴文萱一边殷勤劝着大家多吃,一边瞟着那两人。

       陆离低声问:“最后判了几年?”

       池震切了一小块牛排,用叉子尖儿挑着送进嘴里,左手比划了一个数字。

       陆离撇撇嘴:“本事挺大。”

       池震半仰着头得意一笑:“那是,我说过,放人的事我来。”

       陆离略偏过头瞪他。池震马上端正坐姿,半勾着背凑在陆离身前低声说: “当然那都是以前的事了。我现在是一名刑警了,在陆队长的领导下兢兢业业以抓捕犯罪份子为己任……”

      陆离伸手抓了只香蕉塞到池震餐盘里:“赶紧吃,那么多吃的还堵不住你的嘴。”

       池震放下刀叉,拿起香蕉撕开皮,笑嘻嘻往嘴里塞。吴文萱想客厅的空调可能是坏了,要么就是客厅里人实在是太多,不然为什么她感觉胸口闷得厉害?她站起身,绕过餐桌去调整空调。池震嘴里包着香蕉,挨着陆离嘟嘟囔囔,陆离不耐烦地把他推开,然后悄悄向左边侧过脸,嘴角很快地一勾一放。吴文萱知道陆离的各种笑容,她知道只要她说“我想看你笑”,陆离就会把最好看的笑容给她,但她不知道陆离会因为一个人笑了却偏要藏起来不给他看。她把空调又调低两度。

 

       阿姨牵着一诺走到桌边:“一诺说牙疼,不肯吃饭。”

       陆离忙把女儿抱到膝上:“哪里痛啊?快给爸爸看看。”

       她忙走过来,老胡也离开座位凑过来,池震霸着位子不动,他俩只好半蹲在一诺面前。

       陆离紧张地问:“牙坏了?有没有去看医生啊?”

       吴文萱也很着急:“约了明天去看,她早上就说牙疼,早饭就喝了一杯酸奶。”

       陆离忙哄着女儿问:“一诺你饿不饿啊,想吃点儿什么?”

       小姑娘摇头,大人们更着急了。池震插话道:“她牙疼不能嚼,怎么吃啊。哎你们家里有料理机吧,把要吃的东西放进去打碎搅成糊糊就能直接吞了,营养是一样的。”

       陆离怀疑地问:“这样能行吗?味道会不会很怪啊?”

       池震道:“当然能行了,稍微调一下味儿嘛。我妈肠胃不好,我经常给她这么弄。”

       老胡道:“对对,文萱我们赶紧去做,一诺肯定饿了。”

 

       吴文萱被老胡一扯,只好跟着他站起来往厨房走,听到身后陆离说道:“你懂的还挺多的。”

       池震道:“在微博上看的。我妈身体不好嘛,我就得多留心点儿。微博上面什么儿科医生啊、营养专家啊可多了,你要养女儿也该多看看。”

       吴文萱一回头,正看见陆离掏出手机塞给池震:“你帮我弄。”

       池震竟然就用他自己的指纹解了锁,捧着手机埋头点来点去:“一会儿就好。我直接帮你关注几个育儿方面的大V啊。”

       料理机的声音响了起来,她听不见那两人在说什么了,只能看见陆离哄着女儿,池震就挨在他近前捧着他的手机。陆离的手机还是以前那一个,不知道她的指纹还能不能解锁他的手机呢?吴文萱默默地扭了扭手。这个池震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呢?她本以为是为了工作上的事,但他似乎进屋以来没有提过工作,陆离没问起过工作,也没问他为什么来,是陆离告诉他这里的地址,叫他来的吗?

       吴文萱闷闷地想着,料理机停了下来,老胡把调好的糊糊递给她,她端在手里,再一抬头,陆离低头看着手机,一诺不知什么时候到了池震怀里。

 

       她真正诧异了。女儿是有一些内向的,跟熟悉的人能玩得开,却不喜欢搭理陌生人。她端着碗匆匆走过去,低头一看,一诺手上正揉搓着一只毛茸茸的米奇小挂件,小挂件挂在一串儿钥匙上。不是陆离的钥匙。

       陆离伸手来接她手里的碗,吴文萱道:“我来吧。”

       陆离还是接了过去:“我来吧。你光顾着招呼大家,东西都没怎么吃,赶紧休息一下再弄点儿热的吧。”

       这一瞬间她有些责怪陆离不该对她这么体贴。她手里空了,池震依旧没有起身让位的意思,连女儿也没有伸手要她抱。可她实在什么也不想吃,老胡陪着其他客人到沙发那边聊天去了,于是她靠到桌边,慢慢收拾餐具。

 

       陆离舀起一勺糊糊喂到一诺嘴边:“来一诺,张嘴,这个跟酸奶一样的直接吞就好了,牙齿不会痛的。”

       小姑娘摆弄着挂件不肯张嘴。池震扯了扯米奇的耳朵:“喜欢吗?那一诺要是乖乖把这碗糊糊吃完,叔叔把这个送给你怎么样?”

       小姑娘张嘴了。陆离一边喂一边说:“你不用送给她,我给她买一个好了。她的玩具可多了。”

       池震道:“就一个小玩意儿,一诺喜欢就给她呗。一诺,”池震用一只手揽着小姑娘,另一只手在身前画了个大圈,“叔叔家里还有一个这~~~么~~~大的米奇,你可以扑到它怀里,想不想去看?”

       小姑娘抬头看他,兴奋地点头。陆离也睁大眼睛看着他:“你多大了还玩这个?”

       池震冲他一噘嘴:“你懂什么,童心是不分年龄的。”说着晃了晃怀里的小姑娘,“迪士尼是我们永远的梦想乐园,对不对一诺?”

       小姑娘扑在他怀里,咧着嘴直笑。

      池震继续哄她:“等一诺明天治好了牙——乖乖听医生话哦——你可以让你爸爸带你来叔叔家里玩儿,叔叔再给你烤一个米奇样子的小蛋糕,好不好?”

 

       陆离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惊讶:“你还会烤蛋糕?”

       池震道:“这算什么啊,我还会做很多菜,煎牛排啊,水煮鱼啊,都可以。”

       陆离问:“看不出来你会喜欢做饭。”

       池震道:“没办法啊,我妈没有心情做饭,我就只好自己学了,做了十几年当然得学会几个菜了。”

       吴文萱看见陆离的脸色变了,刚才那种少见的轻松神情一下子被熟悉的忧郁取代,陆离低了头搅着碗里的糊糊,呐呐地应了一声,声音低到她就站在桌子对面都听不清楚说的是什么。这真是十分奇怪,她同陆离一起生活了几年,很少见他露出这种像是带着心虚的歉疚神情,仿佛对面的是他欠钱八百万的债主一样。

       她又去看池震,池震倒仍是那副自在样子,抱着小姑娘晃来晃去笑嘻嘻道:“其实也挺好的,人在江湖总要多一技傍身嘛,说不定哪天我在警局旁边再开一家餐馆,兄弟们过来我给大家打八折,”陆离仍未展颜,池震冲他抛了个媚眼儿,“给你打五折。”

       陆离微微弯了弯嘴角,吴文萱看得清楚,这一次他没有躲开池震的视线。然后他斜觑着池震问:“你不会趁机给我下毒吧?”

       池震夸张地叫起来:“哇,我才没有你这么阴险!小肚鸡肠睚眦必报说的就是你这种人!”说着抬脚要去踢陆离,脚刚一动,就被陆离一脚踩回地面,池震晃了晃下巴翻个白眼儿,什么也没说。

 

       小姑娘把一碗糊糊吃得一干二净,吴文萱赶紧叫阿姨过来带她去漱口,又向陆离解释:“她的朋友已经叫她叫了好一会儿了。”

       池震把钥匙串上的米奇挂件褪下来递给她。陆离看着女儿的背影面露不舍,池震戳了他一下,陆离回过神来,对吴文萱道:“我们该走了。”

       吴文萱心里扑通一跳,脑子里灵光一闪,问道:“要没什么事儿的话,留下来吃晚饭吧。”

       陆离道:“啊不用了,池震他车送修了,今天他开的我的车,所以我让他过来接我。我们下午回局里还有事儿。”

       吴文萱想,原来是这样,他们结婚的时候为了方便送她上班买的车,原来已经可以交给其他人来掌握了。

       老胡也过来同他们道了别,吴文萱送他们俩出去。两人背对着她并肩朝她坐惯了的那辆黑色丰田走去,池震指尖儿上转着车钥匙,摇摇摆摆地走着,陆离突然出手把钥匙抢到手里。池震抓住他胳膊,硬掰着他手指把钥匙又抢回来。陆离横过手臂一肘怼在他肋骨上,池震弓着背按着被怼的地方叫了两声,却没还手,拉开副驾驶的车门,把陆离推了上去,然后自己绕去驾驶座。

       吴文萱在一片模糊中看着黑色丰田绝尘而去,带走了她被撕下的半个世界。她和陆离已经离婚好几年了,到今天才真切地感觉到,她终于失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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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篇的感情设定其实是,陆队和震哥还处在友达以上的阶段,希望我有表现到位,没有太疏,也没有太亲,哈哈哈。

       至于桌前的位置啊,椅子啊,还有买车的时间啥的,都是我胡扯的,大家随便看看就好,抱头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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