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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装者/楼诚]《明长官金屋藏娇》7

       明诚从特高课出来已经是傍晚时分,回新政府办公厅接了明楼,再回到明公馆天又已经黑了。明台出去玩了,饭桌上只有三姐弟。

       明诚低头默默吃饭,忽然听见明镜叫他:“阿诚呀,从进门到现在怎么一句话都不说?有心事呀?”

       明诚连忙抬头挤出一丝笑:“没事的大姐,可能有点儿累了。”

明镜呀了一声,紧张起来:“你嗓子怎么哑啦?脸色也不好,是不是生病啦?”

       明诚忙安慰道:“没事的大姐,只是有点儿着凉,晚上多盖点儿睡一觉就好了。”

       明楼也转过脸来问道:“病了怎么不说?”

       明镜一脸不悦地数落:“你说你这个大哥怎么当的?带着弟弟到不三不四的地方做事,让阿诚鞍前马后地给你忙来忙去,居然连他生病了都不知道!”说着起身就往厨房走,边走边叫,“阿香,药箱放到哪里去啦?快拿出来找找感冒药,再烧一碗姜汤!”

       阿诚一上午除了必须汇报的工作就没在他眼前出现过,下午又被南田洋子叫走,明楼就没跟他说上十句话。这时候见明镜离开,凑近明诚低声问:“是不是昨晚冻着了?没发烧吧?”说着伸手去探明诚的额头。

       明诚头一偏躲了过去,放下筷子,说声“我吃完了,去看大姐”,起身也朝厨房走去。

 

       明楼只好一个人回了书房,坐在书桌后揉着眉心。没等多久就响起了敲书声。

       明楼缩手坐正,应道:“进来。”

       明诚开门进来,反手带上门,走到桌边将明楼的茶杯放到他面前。

       明楼端起茶喝了一口,抬头问道:“药吃了吗?”

       明诚站在桌前,低垂着眉眼答道:“吃了。”

       明楼心里叹了口气,指着沙发道:“坐下说吧。”

       明诚走到他常坐的单人沙发前坐下,明楼捧着茶杯挪了过去,开口道:“今天下午汪曼春——”

       明诚的眼神猛然锐利起来,抬头飞快地问:“她又想干什么?!”

       明楼知道他心里憋着气,明诚只有在不高兴的时候进他的房间才会敲门,却也没想到他激动成这样,不由得噎了一下,只得改口:“好,好,先不提她。今天下午南田洋子找你去,说了些什么?”

 

       明诚盯着沙发前的茶几,木着脸道:“还能说什么?打听昨天晚上汪曼春捉奸的事。”

       明楼看了他一眼,问道:“你是怎么说的?”

       明诚道:“我按照你告诉我的情况跟她说了一遍,把李秘书身份泄露,已经投诚汪曼春的事也暗示给她了。”

      明楼道:“我和汪曼春的关系一直是南田洋子关注的重点——” 明诚皱了一下眉,明楼只当没看见,继续说道,“她既要透过我对汪曼春的态度来观察我,又要利用汪曼春牵制我,为了加强她的这种自信,在其他人眼里我和汪曼春必须保持亲密,可以有一些小吵小闹,但绝不能出现感情危机。昨天晚上的事虽然是一个意外,但客观上强化了其他人眼里我和汪曼春的关系,我对汪曼春的容忍也可以进一步麻痹她,总的来说,对我们是有利的。”

       明诚想起南田洋子带着恶意的取笑,手指抠紧了沙发扶手,低声答道:“是。”

       明楼又道:“你去特高课的时候汪曼来找我,她明天要去苏州搬些东西,借你当司机。”

       明诚霍地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盯着明楼,明楼很少承受他这样迫人的目光,只得也拿出气势,迎着他的目光沉声道:“我没有理由不答应。你记住,刚发生昨晚的事,依汪曼春的性格一定还会怀有疑心,南田洋子也很有可能再向她刺探情况,你要进一步让汪曼春相信,她的怀疑都是毫无必要的,该怎么说不用我教你吧?”

       明诚梗着脖子答道:“不用。我知道。”

       明楼顿了一顿,嗯了一声,低头喝了一口茶,又问:“南田洋子是什么态度?”

       明诚看着明楼的脸,扎进心里的尖针噗地冒了出来,他用一种抑扬顿挫的腔调答道:“明长官待汪处长一片痴心,南田课长表示钦佩。”

 

       明楼砰一声把茶杯顿在茶几上,抬眼瞪着明诚道:“你怎么说话呢?!我是在跟你谈工作!”

     “当然是谈工作!半夜三更被人当成第三者从自己家床上赶出去,这也是我的工作!”明诚沙哑的嗓音低声咆哮,憋了一天一夜的气终于爆发出来。

        明楼当然知道他受了委屈,可是工作面前天大的委屈也得忍着!明楼瞪着他质问:“你以为我们还是在巴黎?从我们回到上海的第一天,我们面临的斗争和我们的关系,你不知道就是这个样子的吗?!”

       炽热的怒火迅速地息灭了,从他选择了如何使用人生那一刻起,他的一切都不再只属于他自己,包括他的情爱与喜怒哀乐。明诚站起身来,用低沉平静的声音说道:“我检讨。是我工作失误才导致了昨晚的意外。我把别馆的事当作了纯粹的私事,放松了警惕,才会被人监视了几天都没有察觉。这是极其危险的。如果我们在别馆里处理了跟工作有关的事,现在很可能已经暴露了,会给上海的情报工作造成巨大的损失。对于汪曼春的事情,我处理得也不够冷静。是我不该把私人情绪带到工作当中,我接受上级的批评。”

       明楼仰头看着站得笔直、一脸肃穆的明诚,一直压抑住的心疼一点一点泛上来。大局为重,他强行把它们又按回去,用同样严肃的声音说道:“你说得对,我们已经没有纯粹的私事了。”

       房间里安静了一瞬,明诚轻轻道:“没别的事的话,我先出去了。”

       明楼点点头,看明诚转身,又把人叫住:“阿诚。”

       明诚停下来,明楼狠狠心:“明天汪曼春可能会对你施加压力,可能会说一些很难听的话,你……”

     “放心吧大哥,”明诚没有回头,“‘匈奴未灭,何以家为。’我会处理好。”

       明楼看着明诚的身影消失在门后,才觉得一股气从心底冒出来,越涌越高,涨得胸口发疼,他深呼吸了几下,那口气非但没有减弱,连太阳穴也一抽一抽地跳起来。明楼挥手一拂,一茶几书报哗啦都飞到地上。

       该死的日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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