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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剑二/乐夏]《危山野墅》9

       又打了一架呵呵呵……戏不够打架凑呵呵呵呵……

       第10章终于要开始有爱的“疗伤”啦~~~~~

   

       闻人羽身躯一震,猛然转身,瞪着夏夷则道:“原来你在这儿?吓,吓我一跳!”随即又加了一句道,“这房子里应该也有机关,最好别一个人乱走。”
  “闻人姑娘,你气息已乱。”夏夷则心下有些好笑,闻人羽脸上分明是被人撞破心事的尴尬戒备之色,口中说的却是关切之语,世人心口不一,一致于此,顿时也没了继续虚与委蛇的兴致,干脆挑明问道,“与在下说话,当真如此如芒在背?”
  闻人羽也不是寻常人物,一句话间便镇定下来,不答反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夏夷则见她还想遮掩,当真轻笑出声:“呵,早在山道之上,姑娘已生戒心,又何必还要掩饰?迷魂阵中乐兄说漏了嘴,姑娘不曾更加疑心么?”

       自玄妙观中灵虚污蔑他“叛师弑兄”,闻人羽便对他不复初时亲近;后来在纪山脚下,她分明察觉暗卫跟踪,知道他所谓返回寻物乃是扯谎,却故作不知;柴龙寨外闻人羽找他回去吃桔子时便已放轻脚步,当夜虽同太和宫道士对敌,仍不忘留意他行止,显然已存疑忌戒备之心。况且他对闻人羽亦不能毫无猜忌。

       归根究底,他遭逢大难,能存活至今全靠步步为营,随处提防,一日之间同时遇上两人寻找谢衣又委实过于巧合,倒令他不能信实。乐无异乃乐绍成之子,心性单纯,危急之中对他不离不弃,令他感怀在心;百草谷虽是正大堂皇,威名远播,然则闻人羽出身百草谷一事终究只是一面之辞,故而迷魂阵中他亦曾疑心闻人羽同杀手暗卫有所瓜葛。眼前两下里打开天窗说亮话,势必不能再同路,倒可惜了乐无异一片拳拳之意。
  闻人羽抿抿唇,正色道:“要是你不提起,我本来不想追问,你为什么会被人追踪?追你的人又是谁?”
  夏夷则反问道:“那么,不知姑娘对此作何猜测?”只要闻人羽所说不能令他释怀,便好分道扬镳。
  闻人羽端正身姿,直视夏夷则双目,郑重道:“我相信你和我们一样在找谢衣,也相信你并非恶徒。在你自己开口之前,我不想有任何猜测。”
   这番话与他所想相去何止千里,夏夷则一时竟不能置信,惊讶问道:“你信在下?”  
 “算是吧,虽然多少会有疑惑……但我不觉得你有恶意。”闻人羽抬手理了理鬓边流苏,慢慢道,“从在海市救出桢姬,素商和白露姑娘,到玄妙观对抗灵虚,夏公子你所做所为皆不离‘侠义’二字。昨夜杨四娘之事,一开始我奇怪为何你不肯上前相帮,但你离开不久后,那群道士突然说法阵被破,匆匆离开,我相信是你暗中相助。我承认那天听了灵虚之言,对你有所怀疑,然而今日山洞之中,你情愿牺牲自己保全我和无异,我十分感激,即便仍有疑惑,不过我相信你是正人君子。”
  夏夷则这数日来也是时时留心,知道闻人羽并非奸滑小人,这一番话推心置腹,坦荡入理,倒显得先时自己一番盘算满怀怨气,小肚鸡肠,一时竟无话可说,只得认认真真道了声“多谢”。
  闻人羽又问:“那么你呢?难道还是完全不想辩解?我和无异不怀疑你,但灵虚所说如此恶毒,难保没有其他人相信。有道是‘三人成虎’,若是你一直不加解释,恐怕反而坐实了罪名,白白玷污名声,遭人唾骂。”
  夏夷则默默不语。闻人羽之言固然有理,但他生性如此,不屑与他人做口舌之争,何况他所陷之事乃是世间最凶险的皇权之争,有心人欲置他于死地而后快,又岂是单凭言语可以辩白?
  闻人羽又道:“其实前夜你和无异回到客栈,我看得出他跟人动过手,只是你们不说,我也不便相问,不知是不是跟灵虚之言有所关联?那些人恐怕相当厉害,以你一人之力断难抗衡。无异涉事不深,心思单纯,对敌之事能助你的恐怕不多,倘若你信得过我,不妨说来一听,也许我能帮你出出主意。” 
  夏夷则心下颇是踌躇。闻人羽话已至此,他若再以谎言搪塞,便对不住她一片友善之情,然而直言相告也决不可行,他二人若当真相助于他,无异于引火烧身,甚至连定国公府与百草谷亦会被牵连。夏夷则绝不愿他二人为他涉险,是说亦不可,不说亦不可。又想到此去朗德千里之遥,若再与他二人同行,一旦杀手暗卫又至,他二人立时便有杀身之祸,唯今之计,只有趁夜里他二人睡下时自己一人离开,方可保他二人平安无事。
  他与闻人羽一开始说话,楼上便又有乐无异脚步声传来,离了偃甲工坊,一路经过楼梯行至楼下,说到前夜客栈情形时乐无异已入厅堂,眼下即刻便要越过屏风入内,夏夷则打定主意,故意犹豫道:“其实……在下……” 
  便听屏风后卡拉一响,夏夷则装作受惊,同闻人羽一同扭头去看,果然便见乐无异抓着脑袋走进里间,一脸歉意道:“那个……我好像听到什么声音,就过来看看……不是故意偷听的……”又嘿嘿笑着看向夏夷则道,“那什么,夷则你刚才不是有话要说?”
  夏夷则等的便是这一刻,立刻否认道:“没有。”
  乐无异一惊,不依道:“什么?你你你,你骗人!你刚才明明都话到嘴边了,现在装傻太晚了好不好?”见夏夷则不答,又认真问道,“夷则,到底有没有什么能帮你的?”
  夏夷则心中感动,闻乐二人对他虽也一度有所误会戒备,终究是坦诚相待,热忱相助,得友如此,便如雪野孤灯,暖人心肠。虽则不能说出实情,却不能不认真回应他二人好意,当下对二人抱拳道:“乐兄、闻人姑娘,能与你们同行,在下已然所得匪浅。只是在下身负之事极其险恶,须得自行解决,请恕不能相告。”  
    “这样啊……”乐无异脸上露出失望神情,却不肯死心,又问道,“那,那要是以后我学到了更厉害的偃术,是不是就能帮你了?”
      乐无异又一次提出要相帮,夏夷则思忖既然打定主意要走,此时还该让他高兴才是,于是点头道:“或许可以。”
      乐无异果然脸色转霁,爽快道:“那好,等我变强以后再来问你,到时你可别再装傻啊。或者要是你缺钱,也尽管直说!”
  夏夷则不由得跟着他微笑起来:“乐兄好意,在下心领了。多谢。”
    乐无异唉地一叹,随手往身侧屏风上一拍:“都怪我来得不巧。好容易有个机会诱供,结果——”
  
  乐无异手掌刚落到屏风上,夏夷则立时感觉屏风上腾起一股法术波动,随即响起细微机括声响,顿觉不妙,大喝一声“快闪开”,伸手便朝乐无异推去。哪知手刚伸出便撞上一堵法术壁障,整个人顿时向后弹了开去。

       他仰在空中,直直瞧见那屏风上绿光一闪,好端端一架竹制屏风竟瞬时化作个巨大的偃甲人,高举战斧,劈头向乐无异砍去。夏夷则心下大骇,身子一沾地,立时将手向地下一撑,借力窜起,长剑出鞘,朝那偃甲人腰间关节直刺过去。
  长剑虽是一击而中,岂料关节坚强如铁,剑尖再进不得一分,乐无异被这偃甲人所挡,夏夷则不知他安危,忧心如焚,当下急催灵力,要将这偃甲人腰间关节急冻起来。哪知这偃甲人虽是巨大,却极灵活,猛然转身,呼地一拳横扫,夏夷则不及躲闪,只觉那拳势沉重无比,自他胸口横擦而过,带起一阵剧痛,整个身躯不由自主又飞跌出去,摔在地上,胸口衣襟立时红了一片。
  夏夷则尚未爬起,战斧雪刃已到眼前,他不及后撤,只得举剑勉力去挡,却见眼前人影一闪,闻人羽从旁掠入,掌中长枪荡开战斧,立时回枪向偃甲人刺去。
  “夷则!”乐无异冲过来扶起夏夷则,急切问道,“你怎么样了?!”
      闻人羽一面同偃甲人相斗,一面问道:“你流了很多血,是不是伤到了经脉?”
  “无妨,皮肉伤而已,并无大碍。先打垮这偃甲人!”夏夷则挣开乐无异扶持,运起灵力,凝出数枚冰箭,一齐向偃甲人射去,乐无异亦猱身而上,相助闻人羽。那偃甲人身披坚甲,冰箭铮铮铮撞在甲上,纷纷碎落下来。
  乐无异亦叫苦道:“这偃甲也太硬了,我的剑砍不动它啊!”
  那偃甲人左拳右斧,身手灵活,力大招精,相抗闻乐二人仍是占据上风,又不惧夏夷则冰箭频袭,三人一时竟奈何不得他。闻人羽害怕长枪被偃甲人击断,不敢与它相接,偃甲又不惧枪尖戳刺,不由焦急叫道:“不行!得赶紧想办法!偃甲不会累,拖得越久对我们越不利!”
  夏夷则叫道:“乐兄!快找出这偃甲弱点!”
  乐无异闪过一拳,大声嚷道:“我顾不上看啊!我要是停手,闻人会受伤的!”
      夏夷则道:“闻人姑娘,在下用法术护住你,当可撑住一时,让乐兄找出弱点,一举攻下它!”
  闻人羽扬声答应,夏夷则召出师门所传先天养命阵,只见一层冰蓝光华从头到脚笼住闻人羽,闻人羽立觉气力大增,身体轻捷,立时对乐无异道:“无异,我一个人挡得住它,你快找弱点!”
  乐无异立时抽身退开数尺,绕着偃甲人转起圈来。夏夷则一面将灵力源源不断注入阵中,一面对乐无异道:“腰上不行,我的剑攻不进去!”
  乐无异答道:“身上是乌金甲,腰上铁梨木涂了连金泥,当然砍不进去!”突然欢喜叫道,“找着了!是膝盖!左边膝盖窝里有一条小缝!”
  夏夷则当即道:“砍!”
  乐无异应了声“好”,又忙道:“不行呀!太矮了够不着!”
  夏夷则道:“躺在地上!”
  乐无异仍是摇头:“我收不回力道!会砍着闻人的!”
  闻人羽一面招架偃甲人攻势,一面留神乐夏二人说话,听见乐无异作难,赶紧道:“夷则,你数到三,我跳起来,无异砍!”
  夏夷则断然道:“就是如此!一,二——”
  闻乐二人听着夏夷则号令,“三”字刚出,只见闻人羽枪尖在偃甲人身上一拍,双足一蹬,借力跃至半空,夏夷则灵力一运,一截冰墙紧贴偃甲人双足耸出,封住它去路,乐无异瞧准时机仰面滑倒,猛挥长剑,剑身挟万钧之势正正砍在那道小缝隙上,偃甲人左膝窝遭此重击,向前狠撞在冰墙上,冰墙绽出无数裂纹。偃甲人左腿已废,身子一歪,倾倒下来,乐无异赶紧向旁滚了两滚,躲避开去,偃甲人砰一声重重倒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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