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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剑二/乐夏]《危山野墅》7

        惨不忍睹的机关洞到这里就扯完了,终于要进屋了巴扎嘿!

        明天开始请大家过年吃鱼~~~~


       没了乐无异阻拦,三犬中仅剩的那只又再朝夏夷则扑来,夏夷则见闻乐二人已然上桥,不再顾虑,闪身一避,冰蓝光华敛尽,绿色法阵顿时合围。恰在这时,只听雷鸣般蹄声一路响至耳边,先时见过的拉车木牛与马群自甬道中撒蹄冲出,闯进法阵,齐头并进向夏夷则直直撞来。

       小小山坪登时叫牛马占去大半,法阵又拦住去路,夏夷则无可退避,只得迎头而上,看准方位向前高高跃起,手掌在牛头上一撑,身子当空一旋,正落到木牛身后拖着的大车上。那牛竟极机敏,不知怎样一动,竟然立时脱出车辕。车辕没了支撑,叭哒一声垂落在地,车面陡然一斜,夏夷则立足不稳,朝下便摔。那偃甲犬趁机扑咬而来,夏夷则顺势躺倒,奋力一脚踢出,在犬只腹部一勾,借着犬只来势将它踢飞出去。这法阵只进不出,那犬只咚一声撞在法阵上,又弹落在地,立时叫群马踏得粉碎。

       夏夷则不及喘息,只见群马已将大车团团围住,个个人立而起,高举前蹄朝他踏来。这一下若是踏中不死也残,夏夷则身法施展到极致,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而起,飞速召出太极固元镇护住全身,电光石火间侧身跃出,堪堪挤入马蹄空隙之间,揪住马鬃一荡,飞身落到一匹偃甲马背上。众马蹄一齐踏在车上,此起彼落乱踏一阵,将车板踏得木渣四溅。

       眼见那坚实车驾倾刻间烂成一堆碎木,夏夷则心中一寒,心知倘若闻乐二人稍加耽搁甚或一去不回,他被困阵中无法脱出,一人之力必然无法胜过成群不知疲倦的偃甲,只怕今日便要无声无息葬身在这深山古洞之中。想到母亲受困,有恨难伸,一股怨愤不平之气充塞胸臆,他不知如何寻找偃甲机关,便倒转宝剑,将剑尖向身下马儿颈上关节处狠命乱戳。

       与乐无异同行了两日,夏夷则已听得不少制造偃甲的要诀,知道偃甲同人一般,关节乃是脆弱之处,多有缝隙,若能自缝隙伤及关节,偃甲必会折损。可惜马儿身覆皮革,不易观察,情急之中只得举剑狠戳试探。此剑乃是他师尊清和真人所赠,出自当世名家之手,极是锋锐,连戳数下后便听咯哒一声细响,身下马儿颈子一偏,立时歪歪倒倒起来。

       群马踏烂大车,立时转向马背上的夏夷则又撞又咬,那木牛也埋头亮角,怒鸣着奋力撞来。夏夷则看准时机跃至另一匹马儿背上,只听砰一声巨响,木牛双角顶入马腹之中,顶着那马撞翻两匹木马,直抵到法阵上,却在此时绿光一灭,法阵消失,偃甲不知收步,一牛一马顿时冲出山坪,轰隆隆滚下崖去。

       夏夷则心中狂喜,知道必是闻乐二人已在对岸破去机关,顿时精神一振,在马背上连连纵跃,专向偃甲关节处攻击。他身法轻灵至极,认位又准,两三剑内偃甲马必有损伤,再配以冰丛拔地而起,刺伤马腹绊住马蹄,虽也几次险被踢伤咬伤,一时倒也不落下风。

       忽听乐无异声音叫道“夷则!我来帮你!”便见乐无异从天而降,挥舞佩剑攻了上去。夏夷则心底一松,知到危机已过,与乐无异两人合力,不多时便将所剩偃甲马尽数打倒。乐无异慌忙打量一阵,看清夏夷则未有损伤,方松口气道:“幸好你没事,我和闻人急得要死。”

       两人转身走到崖边,正见吊桥缓缓落到山坪上,赶忙上桥走到对岸,便见闻人羽急急迎来,问道:“夏公子可曾受伤?”

       夏夷则摇头道:“并未受伤,多谢姑娘关心。此处不知是否还有机关,还是尽快出去为好。”

       于是仍由乐无异打头,夏夷则压阵,三人又向这一侧山洞内行进。所幸此侧山洞却不甚深,也未遇机关拦路,一盏茶工夫便觉前方有光透入,越行越亮,终于出得洞来,三人被清风一吹,瞧着满眼绿树山花,顿觉如同重回人间一般。  

 

       看看日影,竟已过了大半日,三人俱觉疲累,寻地休整片刻。夏夷则问起闻乐二人如何破去机关,乐无异道:“哪里顾得上破解,只要看得见的磁极灵石齿轮,我们都砸了。幸好牵引吊桥的绞盘可以用人推动,不然根本没法帮你。”说着正色对夏夷则道,“先说好,下次再遇上危险,不许一个人扛着!”

       夏夷则道:“当时情形,惟有在下留下……”眼见乐无异眼睛一瞪似要发怒,忙改口道,“这洞内机关环环相套,只怕从乐兄强开山壁洞门起,偃甲牛马,迷魂阵,吊桥,诸般机关法阵皆已发动,只待来人深入,且是威力非凡,谢衣偃术确是博大精深。”

       乐无异果然两眼放光,一拍大腿道:“简直是鬼斧神工!虽然有点儿吓人,倒也告诉我们一件事,机关要是闲置太久,那运转肯定不会这么顺畅。所以说,十之八九,谢爷爷就在这附近。”

       说到这里再也坐不住,连连催促二人上路。三人又行一阵,忽见正前方一道山壁逼压而来,山路已到尽头,却有一座凉亭紧贴山壁建在崖底,乍一看去与普通凉亭并无二致,只有四角柱子长长向上伸出,竟与山壁齐高,直直通向崖顶,都觉蹊跷。

       乐无异仰头呆看片刻,突然大叫一声,发足奔入亭内,回身冲闻夏二人招呼道:“快来呀!闻人夷则,还愣着干什么!”

       闻夏二人对视一眼,随即跟进,却见乐无异在亭中团团转了一周,不知在哪里一碰,只听卡啦啦一阵响,但觉脚下一震,这亭子竟载着他们自行离开地面,沿着长柱缓缓向上升去。

       闻夏二人惊异不已,转头四下打量,乐无异扑到亭边围栏前探身向下张望,欢喜笑道:“谢爷爷居然做了这个!我总算见识到了!”回头唤道,“闻人,夷则,你们快过来看看啊,傻站着干什么?”
  闻夏二人走到乐无异身侧,学着他的样子手扶围栏向外张望,只见凉亭已高过树顶,郁郁树冠越变越小,地上花草已是遥不可见,崖壁上偶有丑石怪藤逼压而来又擦身而去,藤枝草叶时不时刮过亭盖和围栏,擦出哗啦声响。
  夏夷则道:“听方才乐兄话中之意,乐兄似是知晓这亭子来历?”
  “这个叫‘自升亭’,我听我娘提起过。”乐无异离了栏边,一面在亭内转来转去东摸西摸,一面说道,“我娘是南疆天玄教偃女族人,南疆那边高山特别多,上山下山要花很多功夫,所以我娘的族人就建造了不少这样的自升亭,方便教里的人出入。我一直很想去天玄教亲眼看看,没想到谢爷爷居然也做了这个,哈哈,我运气真是太好了!”

       夏夷则赞叹道:“想不到谢衣偃术竟然神奇至此,自行牛马,自升亭,可省得多少人力时间!”倘若教会工匠,多多制造,遍及天下,何愁黎民不富,社稷不强?
  闻人羽也道:“之前杂耍团的竹笋包子号能飞,就吓了我一跳,没想到居然还有能自己爬山的亭子,我实在想不明白,这么大的偃甲为什么自己能动?”
  乐无异道:“其实偃甲不论大小,道理都是一样的。比如我那只偃甲鸟,肚子里装着灵石,导灵栓,磁极各种东西,有了灵力和磁力就能动,竹笋包子号跟这个自升亭只是个头大一些,内里还是这些东西,要说精巧,这个自升亭可比偃甲鸟差远了,只要让我拆一遍,我肯定能做出来。”
  夏夷则道:“据方位判断,谢衣居所应当就在此山崖之上。只是这亭子积灰甚厚,漆层剥落,又生着这许多野草,可见已是许久未曾有人打理过,想来谢衣确是多年不曾由此亭出入。”
       虽则早知谢衣离开纪山已久,三人心中犹存一丝希冀,盼望谢衣能正巧回来,撞个正着,此时亲眼见到谢衣造物闲置已久,不免失望,由是更加期盼自升亭赶紧升至崖顶,好往谢衣故居一观。

       那自升亭越升越高,拔出群峰,但见青山如画,碧水如蓝,无限风光尽收眼底,强劲山风呼啸扑面而来,吹得人精神一爽。眼见崖顶越来越近,古树栈道相继映入眼中,三人不约而同站起身来凝神相待,待得亭底与崖顶齐平时亭身咯登一震停了下来,亭底堪堪与栈道相接。   
  “到了到了!”乐无异欢呼一声,当先奔了出去。
  三人沿栈道前行数十步,绕过一棵古树,便见一座小院卧在碧峰下,从修竹密林中隐约露出脸来。栈道尽头便是一条小径,穿过竹林曲折通向院门,小径上杂草丛生青苔满布。

       乐无异猛然停下脚步踌躇起来,闻人羽催促道:“无异,赶紧进去啊,你想什么呢,挡住路了。”
  乐无异搓搓手道:“我在想,咱们突然就这么闯到谢爷爷家门口了,也没买点儿礼物什么的,是不是不太好?”一边说一边伸手到身前小包里去摸,“我身上也没带什么东西,值钱的只有钱,直接送钱不太好吧?”忽然又嚷道,“啊啊啊,钻天鼠带出来了!你们看把我做的钻天鼠送给谢爷爷怎么样?谢爷爷会不会嫌弃我做得不好啊?”
  闻夏二人一路上见惯了乐无异大大咧咧,不意他此时突然精细讲究起来,都有些发愣。夏夷则心中惦记着通天之器,好容易到得谢衣居所,不免求见心切,便道:“谢大师是前辈高人,岂会在意如此小节?或者乐兄可否让一让路,由在下先行,向谢大师告罪?”
       乐无异急忙展臂拦住:“不行不行,只有这个不行,我先进!”

       说着鼓足勇气,向小径上小心翼翼踏出一步。忽听夏夷则惊呼一声“小心”,乐无异便觉后背被人大力一推,踉跄着向前跌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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