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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剑二/乐夏]《危山野墅》5

        终于到了纪山山洞……编不出来……就这样儿了……智商丢人米办法……不好看请不要打我……爬走……


       第二日一早起身上路,宅中只见廖大叔一人,说是廖大婶和大郎母子留在杨四娘处照料。三人打听了后山路径,作别而去。后山比前山陡峭许多,山道亦浅,显是少有人行,三人一路越崇岩穿野林,待得红日当头,忽见群山退避,一座大湖拦住去路,碧波万倾,广不可渡。
  乐无异惊呼一声:“没,没路了!”
  闻人羽四下张望道:“一路行来只有这一条小径,应该不会走错。会不会是要到湖对面去?可是这里也没有船。”
  乐无异当即摩拳擦掌:“没有船就造船,只要能见到谢爷爷,要我造什么都行!我现在就来造船,你们给我帮忙!”
  说罢伸手便去摸腰后的偃具盒,夏夷则拦住道:“乐兄莫急,依在下看,这座湖来得只怕有些蹊跷。”
  乐无异不解道:“啥意思?这湖不是就在这儿?”
  闻人羽道:“夏公子是说……幻术?”
  夏夷则点头道:“不错。你们看湖岸四周,目力所及之处并无溪流瀑布,这湖水从何而来?况且岸边草木也过于繁盛整齐,真正的湖岸当有走兽饮水践踏出的泥泞足迹才是。”
  闻人羽回想道:“杂耍团的人确实说过,谢衣住所外有很厉害的幻术屏障。”
  乐无异走到湖边,蹲身向水中一撩,摊着水淋淋双手向二人道:“这分明就是水,怎么会是幻术?”
  夏夷则也不答话,骈指立到嘴边,只见他口唇微动,一只彩蝶忽然自草丛中翩然而起,扇着翅膀晃悠悠扑到乐无异眼睛上。乐无异不由自主一闭眼,一甩头,叫道:“哎哟,好痒!”
  闻人羽好奇问道:“无异,你看见了什么?”
  乐无异道:“蝴蝶啊,蓝色的,这么大一只。奇怪,怎么不见了?”
  闻人羽道:“我看夏公子方才念颂法诀,想来无异见到的蝴蝶便是夏公子所施的幻术。”
  乐无异却是不信:“幻术?那蝴蝶分明碰到我眼睛上,痒得很呢。要是幻术,我怎么会痒?”
  闻人羽不能解答,看向夏夷则。夏夷则道:“幻术亦有高下之分。见之为水,沾手不湿,不过是低劣的障眼法。高明的幻术能令眼耳鼻舌意尽皆受制,见兰则嗅之有香,见水则触之生寒,见盐则尝之思饮,见刀斧加身则呼痛求告。更有甚者能操控心智,令人记忆错乱,神魂颠倒。”
  乐无异咋舌道:“这么厉害!夷则你都会吗?”
  夏夷则道:“略有涉猎而已。”
  闻人羽问道:“那眼前生成这大湖的幻术,夏公子可能解开?”
  夏夷则道:“容在下一试。”
  说罢捏起法诀念念有词,只见他腰间佩剑自行飞出,倏忽飞至湖面上空盘旋环绕,越绕越广,化出千万剑影笼住若大湖面,只听夏夷则一声清咤:“破!”剑影向外猛地爆出,闻乐二人只觉一阵劲风自湖面猛扑而来,不由得眯起眼睛,待得风止,大湖已杳无踪迹,却是一道山壁连绵横亘在前。
  乐无异惊呼道:“果然是幻术!幸好夷则一起来了,不然我们可要上当!”
  闻人羽指着山壁道:“你们看!山上有门!”
  
  三人奔至山壁前一看,只见那门莫约两人高矮,一丈宽窄,青铜铸就,与山壁契合俨然,一推之下纹丝不动。
  闻人羽道:“这样大的铜门势必沉重,非人力可启,想来谢衣是以偃术操纵,不知可有机关能打开。”
  乐无异向夏夷则问道:“这门不是幻术了吧?”见夏夷则摇头,拳掌一击,嘿地一笑,“不是幻术就交给我了!”
  只见乐无异从腰后偃具盒中掏出些古怪器具来,扒在门上这里敲敲,那里听听,忽然又趴在地上用一根细铁丝向门缝里捣弄,不多时只听喀啦一响,乐无异欢快道:“开了。”说着扶住铜门向右使力,伴着一阵低沉闷响,铜门向右滑入山壁之内,露出黑洞洞入口。
  闻夏二人俱觉惊喜,询问乐无异是如何开启,乐无异指着门后露出的横杆竖柱大小齿轮道:“门关上之后谢爷爷用灵力直接操控这些齿轮转动,一个转一个,最后会有两个卡子互相扣住,把门和山壁锁在一起,这门就推不动了。我刚才只是把卡子挑开,这门底下有铁轨,推动起来不费多少力气。走走走,咱们快进去看看还有什么!”
  说完便一马当先朝山洞内行去,闻夏二人跟在他身后。洞内道路渐趋向下,一线天光自山顶裂隙透入,照得前路半明半暗。初入洞时甬道不过洞口宽窄,越向里行越觉深广,脚下道路平整坚实,山壁也多光滑,不时出现金铜构件,显是整个山洞都叫人好生打理经营过。乐无异兴奋不已,在洞中跑来跑去,每当出现偃甲痕迹时都要近前察看一番,口中唠唠叨叨念个不停,闻夏二人也听不明白。
  
  忽然间乐无异一声惊呼:“闻人夷则,你们快来看!”  
  夏夷则一心记挂通天之器,闻声心头一颤,忙同闻人羽快步赶到乐无异身旁,却见山壁下整整齐齐立着一排十来头牛马,又有三只狗儿,具是竹木为体,金属关节,宝石点睛,头尾四肢无一不全,毛皮蹄角无一不真,眼耳口鼻无一不活,乐无异大叫道:“廖大叔说过谢爷爷是带着一群自己会动的牛马到他们村里,救了许多人出来,这些一定就是那些救人用的牛马了!”
       闻人羽也连连赞叹:“真像!真像!可是,谢大师把它们都放到这洞里做什么?”
       夏夷则看看四周,只见牛马左近停着好几辆大车,其中两辆上还有几件未卸下的货物,于是道:“谢衣独居在此深山,与人世隔绝,想来运送生活所需颇有不便,故而造了这些牛马车驾以便搬运,只是不知要如何让这些偃甲牛马活动起来。”
  乐无异道:“偃师驱动偃甲主要是用法术触发偃甲体内的磁力,再由磁力让偃甲运行,有时候偃甲内磁力充沛,也可以由一些小机关来驱动,我来找找看。”说着便向身侧一头木牛身上仔细察看起来,不一会儿便见他摸着那木牛头上一只牛角道,“好像是这里,试试看吧。”说着握住牛角轻轻向前一推,只听哞一声牛鸣,那木牛竟迈开步子,自行走到一驾大车跟前,将身子送进车辕之中。那木牛肩颈处刻有精妙凹槽,牛身向辕内一退,辕上一左一右两根横木正正卡进凹槽底端,那木牛便似通灵一般,自行拖着大车向洞口走去。
  乐无异看得目瞪口呆,好半晌才道:“我一直觉得诸葛武侯的木牛流马只会走路,心中还不大瞧得起,没想到谢爷爷做出来的木牛竟然能自己拉车运东西,难怪我娘老说我是井底之蛙。”
  闻人羽扑哧一笑,安慰道:“等你找到谢大师,好好向他多学学,肯定也能做得跟他一样好。”
  乐无异握拳道:“你说得对,就算我及不上谢爷爷,总也能比现在更强一点儿。咱们快走。”说罢迈开大步噔噔噔向前赶去。
  夏夷则虽是急于寻找通天之器,却也是无法可想之时不肯认命的一丝寄托,心底却并不笃信通天之器能如传说中一般神通广大。眼下见了谢衣偃术神奇至此,金石木革之作几能乱真,倒多了几分希冀,当下迈步跟上,三人一齐加紧朝洞里走去。
  
  入洞越深洞顶越高,天光越稀,洞内越加昏暗,乐无异燃起火折子当先探路,闻人羽居中,夏夷则压阵,只见两侧山壁渐渐收拢,通道越行越窄,直至只容一人通行,短短几步路竟遇上两次分岔,三人约定遇岔道便行左转,以免迷路,先探过这一支再作计较。闻人羽又招呼二人走得近些,莫要走失。
  夏夷则紧跟闻人羽而行,忽觉脚下踩到一件硬物,眼看闻人羽又在拐弯,于是道:“等一下,地上有东西。”说着矮身去看,只模糊看得是细长一条,抬头要叫乐无异举火来照,却见二人并未转来,心中一惊,扬声唤道:“乐兄?闻人姑娘?”却是不闻二人应答,也听不见脚步声,想是已经走远。夏夷则镇定心神,心道既然约定了逢岔路便左转,总能赶上,不须忧虑,于是从行囊中摸出火折子扇亮,待要先查看了地上异物再去追赶。
  哪知火光刚明便惊觉身后风起,有东西偷袭而来,连忙侧身一让,匆忙中只见得一柄利剑直直将他手中火折子削作两截,燃起的那截掉在地上,立时灭了。夏夷则眼前一暗,当即展开剑法护住全身,然而昏暗中再无声息,似乎那挺剑偷袭之人消失无踪一般。

       夏夷则不敢大意,等了半晌仍不见异动,方才再次向前,只是已无火折子照明,只得依靠昏暗天光慢慢前行。心中却是惊疑不已,不知这深山地洞中为何竟会有人伏击于他。难道杀手暗卫当真有如此本事,已然探知他入山寻找谢衣,提前埋伏于此?那为何又不一鼓作气将他击杀,却要留下空隙?若不是杀手暗卫先至一步,又是何人想要取他性命?谢衣销声匿迹已久,且与他无怨无仇,不会是谢衣,莫非当真有知道他行踪之人走漏了消息?
  既知这山洞中有敌人潜伏,夏夷则不敢再呼唤闻乐二人,以免暴露己身方位,再行两步,又见一个路口,连忙向左转入,心道是了,此处道路错综复杂,杀手同样迷路在此,方才是恰好遇见,故而袭击自己,既是如此,只要小心行事,发现敌人时先行发难,便仍有胜算。
  夏夷则一路小心前行,虽则又几次踩上那硬物,且闻得阵阵低响,却也无法再行查看,只盼早一刻与闻乐二人会合。忽见右侧人影一闪,夏夷则心头一凛,挥剑抢攻,却有凌厉拳风自左袭来。夏夷则顿足扭腰,强行扭转身形,掌中长剑向左一荡,狠狠砍在敌人手臂上。本以为这一剑定要削下来敌半条手臂,哪知铿锵一响,长剑撞上硬物,竟是弹了回来。夏夷则心下大惊,莫非敌人手臂上竟是覆着铁板,居然不畏刀剑,这可如何是好? 

       他心中虽惊,手下却不敢稍停,眨眼间已与来敌交手数招,只觉敌人力气奇大,数招便将他持剑的右臂震得酸痛。正急思克敌之策,出剑忽然落空,敌人竟又已不在身前。洞内十分昏昧,看不清敌人形貌,隐约只见身着短打,黑巾覆面,似乎便是那些杀手装扮。夏夷则不敢追击,横剑守住门户,等了片刻不见敌人再犯,轻轻迈步再次前行。
  这一段道路时宽时窄,途中又遇上数次岔路,夏夷则已不知向左转了几次,仍是不见闻乐二人踪影,不由焦躁起来,一来不知这迷宫般山洞究竟有多大,何时才能走得出去,二来不知闻乐二人身在何处,为何不曾呼唤自己,三来不知潜伏之敌究竟几何,为何神出鬼没之至。

       却在此时刀风忽起,转瞬已至耳后。夏夷则不得已向前扑出,整个人俯倒在地,那刀砍了个空,调头向下刺来。夏夷则手脚用力一撑,陡然腾转仰面向上,一脚已朝上踢出,将那刀踢得偏了一偏,趁机向外一滚,翻身而起。
  那敌人一击不中,也退开不见,不待夏夷则有所喘息,一杆长枪如毒龙出洞般迎面刺来,枪尖直到喉前。危急之际夏夷则使个铁板桥,上身向后一倒,堪堪避过,反手抓住枪杆向外一拨,直起身喝道:“闻人姑娘,你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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