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文小栈

[古剑二/乐夏]《思君不至》11

        痛哭流涕地嚎一声:纪山机关洞终于(被我)打完了啊啊啊啊啊~~~~!!!虽然真的很扯但是我眼下真地想不出更好的了……智捉的人就不能玩科技呀!!


       夏夷则心头一震,怒意顿起,心念电转间念及阿依丽不过幼稚少女,乐无异同她父亲又亲厚,惊怒之色未发已收,端正姿态认真道:“婚姻之事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姑娘既有此意,还该向令尊令堂请示才是,在下乃是外人,恐怕不便多言。”

       阿依丽羞得满脸通红,十指紧紧扣住木几,半垂着头强自说道:“这些我也知道。可是,可是我听狼王说起过,小城主在长安的爹爹是汉人的大官,又是什么世家,我还听说,那样人家绝不会娶一个外族女子做正妻,便有外族女子嫁去也只能当做妾室。”说着转头抬眼看向夏夷则,含羞问道,“真是这样么?夏大哥?”

       明亮火光下阿依丽殷殷相望,只盼他说出“不是”二字来,夏夷则心中一叹,正色道:“确是如此。汉人婚姻讲究门当户对,况且汉人与捐毒之间又有华夷之辨,世家子弟通常是不能娶异族女子做正妻的。”阿依丽急辩道:“可小城主不是汉人呀,为什么要守汉人的规矩?”
       夏夷则眉头一皱,截口问道:“他说他不是汉人?”“小城主?他没说。”阿依丽怔怔摇头,仍旧道:“可他是狼王的弟弟,自然是我们捐毒人。”夏夷则想起方才从乐无异口中也曾听得“我们捐毒人”云云,不觉面色一沉。

       阿依丽心绪不宁,毫无所觉,自顾自说道:“爹爹常说,人可以穷得没饭吃,不可以没志气。嫁人做妾是没志气的事,爹爹绝不会应许,这可如何是好?”话毕呆呆望向场中,已是秀目莹莹,泫然欲泣。夏夷则顺着她目光望去,只见乐无异一干人又换了一席笑闹,月光火光交映之下,纵然身侧人头攒动,亦难掩乐无异熠熠独辉,不由暗叹,如此人才,更兼性情体贴,言语温柔,难怪惹得多情少女为他愁肠百结,花容失色。
  夏夷则见阿依丽只是痴望乐无异,以为她情爱无望,正暗自伤怀,无心再言,他与阿依丽本无话可说,阿依丽既不来聒噪,他自断不会去招惹,于是任她呆坐,也不搭理。哪知忽听阿依丽又道:“我不去长安了。” 

       自昨日相识以来,夏夷则已数次听她说起长安,向往异常,此时忽听得“不去”二字,不免好奇,于是侧脸瞧去,只见阿依丽嘴角噙着一抹浅笑,柔声道:“我想好了,小城主要娶汉人女子做妻子,他娶便是。只要小城主肯娶我,我便在这沙漠里做他的妻子。他去长安时,我便想着他,念着他,他来偃城时,我便陪着他,服侍他。我永不去长安,永不与他的汉人妻子相见。这样小城主该可娶我了吧?”

       少女言语虽轻,却是坚决异常,夏夷则听在耳中,如同被一道冰泉骤然浸身,泠然一惊。他虽一早察觉这女子对乐无异颇是倾慕,却未料竟然情深至此。且不说与他人分享爱侣该是何等锥心之痛,单是那无数冬春里天各一方的漫漫相思,又岂是容易挨得?待要劝她“你又何必自苦”,终觉无话可说。有道是上林春花容易逝,蓬莱宫中漏夜长,多少场翡翠衾寒,鸳鸯梦短,他夏夷则又何尝是相思局外人?若以己之痴,劝人不痴,岂非可笑之极?只能再斟一杯酒,递到唇边慢慢饮尽,方觉醇厚酒香下原来尽是酸涩滋味。
       酒刚入喉便听阿依丽一声惊呼,随即见她霍然而起,提起裙脚,低头绕过矮几匆匆而去。紧接着乐无异声音笑嘻嘻传入耳中:“好哇,你还在喝,我可都瞧见了。”原来夏夷则神思不属,竟未发觉乐无异已至近前,倒是阿依丽时刻留意乐无异举动,见他折回立时惊走。

       乐无异扭头看看阿依丽远去背影,奇怪道:“这丫头今日莫不是有些心事,为何老是这般慌张?”说话间已挨着夏夷则坐下,又笑道,“平日里少见她同人亲近,想不到倒与你这样投缘。”夏夷则侧目道:“哪里,若非乐城主福泽庇佑,在下如何能得美人一顾?”乐无异奇道:“我?你二人说话又与我何干?”
  夏夷则正要嘲讽他两句,又一群人喧嚷而来,挈壶举杯要向乐无异敬酒,乐无异赶忙摆手,众人不依,定要为他斟酒,乐无异一手搭住夏夷则肩头,一手捂住杯口,摇头道:“我还有要事,确实不能再喝。”众人见他坚决,不好相强,只得离去。

       夏夷则嗅得他身上酒香袭人,轻笑道:“你还来说我,你倒闻闻自己身上,这等酒气,从何而来?”乐无异闻言将臂举至鼻前嗅了嗅,狡黠道:“这是从他们身上蹭到的,我装作喝酒的样子,趁乱都倒了去,那么多人,谁来管我杯中是空是满?”夏夷则见他如此念念在心,不由发笑,从披风底下伸出手去摸到他手掌,随即被紧紧握住。
  两人正自喁喁低语,忽闻清音一道横空出世,裂石惊云,满场喧哗刹时寂静无声。夏夷则循声望去,只见原先热烈舞蹈的众人不知何时已尽皆退出,连鼓乐也停了,若大一片空地只有一名少女盈盈独立,正用胡语放声歌唱,歌声忽高忽低,悠悠荡荡,颇是缠绵悦耳。乐无异哈地一笑,欢喜道:“米思儿来唱赞郎歌了!霍阿伊这小子肯定乐坏了!”

       夏夷则认得那少女正是先前被同伴哄笑,与另一名少年翩翩对舞之人,虽听不懂她唱些什么,但见她双手抚胸,神情又羞又喜,再听乐无异言下之意,倒也猜到几分,于是低声问道:“她唱的什么?”

       乐无异凑近夏夷则耳边轻声道:“她唱的是,她有一位心爱的情郎,名字叫霍阿伊,是捐毒最勤劳勇敢的少年。他放牧的牛羊最健壮,他修建的房屋最结实,他能杀死贪嘴凶恶的野兽,也能为了保护族人跟敌人英勇作战。她愿作他的妻子,永远生活在一起,像一对相亲相爱的大雁。”

        乐无异口中述说他人爱语,不觉触动自家情肠,但见夏夷则侧耳倾听,淡淡发香缭绕鼻端,不由得心潮涌动,只恨大庭广众之下不得亲近,只能将与夏夷则交握之手又紧了紧,拇指在他掌心内捻了一捻,换来夏夷则含情一顾。
    少女歌声已至尽头,余音袅袅,散入夜空。一名少年快步行至少女跟前站住,解下腰间弯刀,局促地抚了抚,终于鼓起勇气双手捧至少女面前。少女接过弯刀紧紧抱在怀中,无限娇羞低下头去。场外欢声四起,随即一群少年男女涌上,簇拥着他二人行至场边一处座席前,二人屈膝跪下,双双向席上老者敬酒,老者大乐,连连点头。

        乐无异不待夏夷则再问,抢先解说道:“捐毒风俗,要是有女子看上了哪家儿郎,便可在篝火大会上唱赞郎歌,数说那儿郎的好处。若是那儿郎也对这女子有情,便把自己的弯刀赠给她,然后一齐向双方的长辈敬酒,长辈喝了酒,就算同意了这门亲事,大会之后便行嫁娶。米思儿可是全偃城最巧手的姑娘,她织的毛毡最厚密,花色最鲜活,再没有人比得上,嘿,霍阿伊真是好福气!”

       夏夷则却问道:“那要是男子看不上唱歌的女子,不要她做妻子,又该如何?”乐无异答道:“那么他便不送弯刀,多多地赠送财物,算是给那女子添补嫁妆,祝愿她嫁个好人家。”说着一笑,“哪有那样冒失女子,连人家的心意都不知道,便来唱赞郎歌?”

       场中米思儿与霍阿伊已敬完了酒,伴着两家长辈坐到一起,言谈间极是亲热。夏夷则忽又问道:“要换作是你,有姑娘向你唱了赞郎歌,你二人却该向谁敬酒?”乐无异毫不迟疑答道:“当然是向我哥敬酒。”说着心中一动,挨近夏夷则笑道,“你方才不是敬过了?不然你也唱一个,咱们再去敬一次?”夏夷则不答,只将手向场中一指道:“唱歌的来了。”


评论(4)
热度(30)

© 月下香 | Powered by LOFTER